翻开我国绘画史,择其重要的山水画家看他们的活动范围,就会发现风趣的现象。五代时期,华夏战乱,荆浩隐于太行山写生作画。荆浩的学生关仝毕日子动在关陕。李成、范宽是画大山的,也止于关陕。五代南唐的董源、巨然活动也只能在他们的“国家”范围,限制在今日的南京一带。北宋尽管经济发达,重视文明,但是西有吐蕃、西夏、回鹘,北有辽、金,南有大理;南宋则只是偏安江南一隅,因此两宋的重要画家都集中在“宫殿画院”。 董其昌倡导“南北宗”学说后,崇南贬北。今后的文人画家根本就在江南的圈子里发扬光大了。“元四家”是江南人,“明四家”更是江南吴门巨擘,“四僧”主要活动也在江南,更不必说“四王”、“新安四家”、“扬州八怪”等画派的活动,均在江南。这当然根据江南这块温顺富有之乡对画家的滋补。另一方面,这样看来,以今日审美规范,备受崇尚的西部大山,按学术界定位的海拔5000米以上的“极高山”,古代画家是无缘相见的。其间固然有前史和政治的原因。但不能由于西部的大山少了前史上骚人墨客的题记和吟诵,就少了文明含量。西部大山的文明活在当地老百姓心中,他们都分别给神山命名。比方珠穆朗玛就是“圣母”,贡嘎山是“蜀山之王”,四姑娘山是“蜀山皇后”,亚丁的雪山是“仙乃日(观音菩萨) ”、“央迈勇(文殊菩萨) ”、“夏洛多吉(金刚手菩萨) ”,玉龙雪山是纳西族的“三朵神”等等。藏族对神山的崇拜,就是他们日常日子的组成部分,他们能够长时间环绕神山诵经祈福,他们能够把刻满经文的“玛尼石”堆积如神山,他们能够把经幡插满神山。这样强壮的文明内涵,也只有高耸入云终年积雪的“极高山”才负载得了。 综上所述,今日的画家该怎么办? 今日的画家没有必要在前辈大师树立的屏障前畏首畏尾。要知道,前辈任何一位大师在其时的心态,也不会比我们今日的画家好多少。 今日的画家彻底能够自信,我们的审美视界现已比古代画家的视野拓宽了。我们的审美情味也不止于“疏林淡烟”、“远岫古刹”。今日的画家,面临回肠荡气的雪域高山和闲情逸致的荒村野水相同激动不已,必定不会孤负我们具有的条件,而将发明出全新的作品。今日的画家即便重新面临古代画家描绘过的目标,也必定有新的发现和体现。古代画家概括的那几种皴法,用来体现今日的山水也是有限制性的。今日的画家彻底有理由在实践中发明新的体现技法来丰厚传统,由于传统是要发展的。这些事业就是留给有责任心、有胆识的晚辈艺术家去书写前史。 |